【灿嘟】Growing Pains/生长痛（终章）
Growing Pains/生长痛
留学生AU/第三人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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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终章
故事说到这里，也差不多该步入尾声了。
我的本意并不是写一个自传，也并不想过多地透露有关我这两位朋友交往之后种种让人啥瞎狗眼、遭受暴击的恶劣行径。那是他们的生活，我固然偶尔参与其中，却也不便窥探更多。
事到如今，你们应该已经对我有所了解，我叫Gina，是个平凡的中国留学生，既不是对奖学金意欲满满的学霸，也不是即将继承家族企业、来国外镀金混个文凭了事的土豪。我本该在伦敦度过一年普普通通的留学生活，却在北京首都机场飞往希斯罗的航班上机缘巧合地遇见都暻秀，开启这个酸涩又甜美的故事的序章。
开学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地忙起学业。我几乎被论文和参考书目淹没，而都暻秀，则有剪不完的片子和听不完的讲座。就连已经在英国呆了三年的朴灿烈也时不时在群里抱怨起研究生生活的种种不易，想必课业也并不轻松。
再次避开所有撞车的行程，聚齐三人个人一起约饭的时候，伦敦已经跨入冬令时。灿烈说，他朋友的乐队周末会在南伦敦的一间小酒吧唱歌，而他会代替请假的吉他手弹琴。这个场当然还是要捧的，我加班加点赶完论文，傍晚来到初遇朴灿烈的韩料店同他们会合。
朴灿烈依然在这家店里打工。都暻秀来得很早，占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正捧着雪碧看书，而朴灿烈……这家伙真的有在好好打工么？隔着条马路都能看见他隔三差五就拼命往暻秀身边凑了喂！
在两个人大大方方谈起恋爱之后，暻秀每周末都会去灿烈家小住。通过灿烈每周炫耀一般定时更新的ins，他们大概是过上了琴瑟和谐的生活。朴灿烈偷偷拍下都暻秀认真看电影的侧脸，录下他和弦换得还不怎么利索的第一首弹唱，晒出他给他亲手织的毛线围巾。我的天，我甚至都不知道暻秀竟然还有织围巾这项技能。
时隔近一个月之后又要面对面受到狗粮暴击，推开这扇店门之前多少还是需要做一点儿心理建设的。朴灿烈率先看见了正在门口做着愚蠢的深呼吸的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Hi~好久不见啦！你站在门口干啥呢，不冷吗？”
“……冷的。”
“那你是冻傻了吗还不快进来！”灿烈一边大呼小叫地招呼我，一边完全抑制不住地兴奋地去唤暻秀：“暻秀啊，Gina来了，你快点告诉她你今晚要上台唱歌了！”
埋在书本里的暻秀接到召唤抬起头来，对我微笑，又颇为无奈地转向灿烈，“早上你还在说，‘千万别给Gina剧透，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的，现在被剧透了，没有惊喜了。”
“啊！我忘记了……”
我没顾得上理会朴灿烈被雷劈了似的表情，因为这的的确确称得上是个惊喜。“真的吗！真的吗暻秀？你要唱歌了？”
“嗯，”相比我和朴灿烈的不淡定，主角都暻秀倒是笑得云淡风轻，“今晚要唱一首歌，灿烈会帮我伴奏的。”
“大发……这真是太棒了！”
在灿烈的陪伴下，暻秀又可以站上舞台唱歌，虽然迟了很多年，可这真是太好了。
吃晚饭的时候，由于被学业逼得太紧，我们自然而然地聊起了十二月中旬便将到来的圣诞假期。暻秀说他大概会回韩国，而我则表示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计划。
“现在申请签证好像还来得及，”灿烈在此时插话道，“既然没有计划，办个签证一起去韩国吧，你之前不是说一直想去吗？”
“灿烈也一起吗？”
我有点儿惊讶，他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一个月以前跟我说自己三年都不曾回国、圣诞节也不会回去的人压根不是他似的：“不然难道我要让暻秀自己回去吗？一个月的假期呢。”
他说罢，悄悄对我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他依然没有对暻秀说起过他那些疼痛的过往，便就此打住，不再追问。
后来，趁暻秀去洗手间的空档，灿烈对我替他保守秘密的事表示了感谢。我忍不住问他，真的打算一直对暻秀只字不提如此重要的过去么？这对两个人来说会不会都有些不公平？
灿烈只是笑着，说还没到时候。
“等回到韩国吧。我总有一天会带他去墓地，告诉他那里埋着我两个最好的朋友，和我最痛的回忆。等到那个时候，如果暻秀好奇的话，我就会告诉他所有事。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暻秀说他想养一条小狗？”
“啊~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好啊，等我们都毕业了，回到韩国，有了自己的居所，我们就养。或许养两条比较好，再多一点也无所谓，这样等我们出去工作赚钱，它们就不会寂寞。”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他笑眼弯弯的模样。
之后这一年，在欧洲，我见识过古罗马斗兽场的壮丽，也探访过琉森湖的旖旎，可这一切美景抵不过那天傍晚，灿烈眼中含笑的样子。他发自内心地笑着对我说，“Gina，我觉得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让这一切都过去了。”
同一天晚上，在南伦敦的一间小酒吧里，我有幸欣赏了朴灿烈和都暻秀合作的第一首歌。
出乎我意料的，暻秀没有选择他一贯喜欢的R&B。他唱了《Heroes》，David Bowie的传世名作。我听过许多人翻唱这首歌，大多想要模仿这位摇滚先锋干哑、撕裂般的声音，暻秀却用他饱满醇厚的音色唱出了自己的故事。
他唱“We can be heroes, just for one day”。
（我们能成为英雄，哪怕只有一天。）
他唱“We can be heroes, forever and ever. What'd you say?”。
（我们能成为英雄，瞬间永恒。你觉得如何？）
暖橙色的灯光斜斜落在都暻秀额前的刘海之上，落在他的鼻尖，落在他握着立麦的指尖，他唱到“我们还是可以做自己，哪怕只有一天”时偏过头，对着舞台另一边的灿烈绽开笑容，美不胜收。
就在这一刻，就在当下，我感觉到了永恒。
谢幕时我的尖叫声恨不得掀翻酒吧的屋顶才好，好在英国人民嗜酒，早已对各种耍酒疯的行径见怪不怪，才没有人觉得我疯了。
我当然没有喝醉，也不是在耍酒疯，我只是……
我只是感觉到了永恒。
酒吧外是伦敦灯红酒绿的夜色，而我身边，是此时此刻全世界我最希望能够获得幸福的朋友——或许，他们已经得到了。从今而后他们再也不会是悲剧的主角，他们可以做回自己，可以成为英雄，哪怕只有一天，瞬间却是永恒。
没有人生而完美，却也没有人生来就不该被世界温柔相待。诚然，每个人的成长都会历经疼痛的洗礼，而熬过生长痛之后，我们都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人。
我们都会成为英雄，哪怕只有一刻，哪怕只有一天。
-End-
